沾牙旧姓余甘氏,破睡当封不夜侯
双玄、策舟、长顾、温周、也青、枭羽、成御、黑花、潮斯、幻花、法小、奎八、澈汉、牙刷激推人

【原创】公主和她的落跑小军师

“我知道公主心有所属。”


  公主握弓的手抖都没抖一下,看向顶着苹果做活靶子的军师时的眼神还带了点置身事外的风轻云淡,可以说是相当不给面子。

  就像他谭京墨调戏的人不是她陆三七一样。

  拉弦的手一松,箭若七月流火划过天际,将苹果带出去几尺远。将军捡了苹果回来交给她,她不接,张嘴就是一句:“所以呢?”

  军师掂了掂苹果,平日里没有表情的脸上升起来一丝无辜:“所以我来娶你了啊。”

  公主握弓的手往上狠劲儿一磕,军师吃痛,苹果脱手而飞,公主从背后抽了箭向上一掷——

  这两支箭的力道可都不小,苹果直接在半空中炸成了烟花。公主顺手接了个大块儿的“火星”,塞进军师嘴里。

  “放屁,要娶也是我娶你。”

  军师显然脸皮更厚,他嚼了苹果,俯身亲了亲公主的脸颊:“三七,你耳朵红了。”

  得,脸更红了。

  

  西京国男女平等婚恋自由,上至天子,下至庶民,均实行一夫一妻制。偏现在这位王是个沉迷政务无法自拔的主儿,膝下只有一位公主。

  不出意外的,这位公主就是王位继承人了。

  公主陆三七,芳龄十九,待字闺中,典型的晚婚。然而,不管是她爹她妈还是她自己对这件事都不太上心。

  她爹不必说了,天天窝在上书房拉着一群大臣筹谋着如何提高国家GDP以及搞垮隔壁北燕和南吴的GDP;她妈呢,根本不在宫里呆着,永远打着体察民生的名义,自己一个人带两件衣服就出门玩儿去了,十天得有九天不在家;至于她自己么——

  手上腿上有了劲儿就开始习武,十岁,拎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刀到处跑,把舅家的表兄打得不知道去哪儿哭;十三岁,跟着大舅驻扎前线并负责军备,各个军营来回跑,就着西北风吃了三四年沙子;十五岁,西京北燕起冲突之时,被大舅派人按着蹲在城墙上的她,一箭怼穿了对面扛大旗那兄弟的喉咙;十七岁,大舅被调到西南,她便成了西北边界独当一面的将军。在鼓励农桑,整治军队,清剿匪患,安抚灾民之余,还每半个月就去城外约北燕的守将出来打架。

  这时北燕正和西京努力搞好关系,北燕的大将军自然不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直接把副将——这副将,很巧的,乃是北燕王的亲弟弟——抓过去顶包。

  那小子比三七还小一岁,二人刀法不相上下,两年下来胜负参半。这事儿传到各自的国都里,国君也就当做是小孩子的玩闹。但是,别的人怎么想呢?

  他们自然认为三七是只铁打的母老虎,威风凛凛的悍妇一枚。是以这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西京未来的国君,愣是没人敢娶。

  陆三七本人呢,也乐得没人上门提亲。毕竟,她把自己当做了两国交界处无欲无求的一垛墙。

  一垛墙有什么好嫁人的?

  直到这一年的冬天。

  她爹喊她回家,不对,是西京国君召她回京叙职。 

 她不乐意在京师待,本来想大大方方的抗个旨, 结果她爸告诉她,她妈回家了。

  得,那还是回去吧。

  她细掂量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军师谭京墨和百十来个精兵回京了。


  说到她这个军师,也是个妙人。

  谭京墨,比她大个两三岁,前年的进士第九,那策论写得让她爹拍案叫绝。然而,她爹拍完了案,就把他扔到了西北。

  一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给她这个一肚子草莽的武夫做狗头军师了。

  她一开始还怕他不乐意,但是没想到,他这个军师做得还有模有样的。

  他这个人,表面上脾气好又没主意,谈笑起来又让人如沐春风,活像个面团捏的。可实际上么,一个意气风发正等着施展拳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个面团?

  他分明就是面团里包了块儿石头!

  正好她是个石头里塞糯米糍的性子,两下都对路。从此,出门办事儿,他唱红脸,她唱白脸,和乐融融,无往不利。

  其实他知道,她爹把他丢过来是辅佐她的,因此他总是说:“公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硬来的,岂不闻,过刚易折……”

  她呢,也永远是一副“反正有你在我学不学都一样”的架势,道:“别扯那些,我记不住。还有,说了多少次,我叫你京墨,你叫我三七,怎么,谭大才子记不住?”

  本来打算好好给她讲讲道理的谭京墨楞把一肚子话噎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记得住记得住。”


  “爹你说啥嫁人?嫁谁啊?”

  “北燕王的弟弟,你认识的,就那个在边界和你打架那臭小子。”

  她倏地正了颜色,像个标准的臣子,连称呼都换了:“陛下是要送臣去北燕和亲?”

  当爹的被她这正儿八经就差跪下的架势吓了一跳,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好像让边关的风吹没了。

  看来小谭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

  于是他说:“自然不是,是他入赘。”

  她心里明白,和亲能推掉,入赘可推脱不得,看来,她是跑不了了。

  没来由地,她居然想起了谭京墨。

  就在刚才,进宫之前,他怕她冻着,给她换了个更厚实的披风,有毛边的那种。

  她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毕竟北边的边界更冷:“我不怕冷的。”

  然而他又往自己塞了个暖炉,逼着自己喝了碗红糖姜茶,嘴里还没忘了絮叨:“保重身子总归是没有错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奇也怪哉,她这个时候偏想起来他做什么。

  她撂下手炉,起身跪下,朗声道:“启禀陛下,臣不愿意。”

  她知道她爹素来以江山社稷为重,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斥责被惩罚的准备。

  九五之尊点点头:“好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啊?”她傻在当场。

  “我们西京从不做拿儿女幸福换太平这种事,”她爹把求亲的书信丢进火炉,“况且,我的女儿值得更好的。”

  

  她坐在火炉边擦刀:“北燕王来信,不仅接受了拒绝,还挺高兴。”

  谭京墨正坐在她旁边烤地瓜:“这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弟弟又不是儿子,一旦他弟弟娶了你转过头就回来抢王位,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喏,地瓜熟了,吃不吃?”

  她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就吃。

  这个刀光火色里映出来的女战神瞬间变成贪吃的小松鼠。

  还挺可爱的。

  

  隔天早上,她又被她妈叫进宫里去了。

  进宫之前,她大概猜到是议亲这种事,是以去的路上她打了一肚子草稿,可没成想,她妈直接丢出来个最后通告。

  “我和你爸已经商量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就你身边那个军师,谭小哥,人不错,品貌也相当。正月初八就是好日子,赶紧嫁过去。”

  “这,太赶了吧……”

  “没事儿,你的嫁妆早就预备好了,六礼呢我们这些长辈早就帮着行过了,就等你嫁人了。”

  “所以,我一早便定下来要嫁给他?”

  她妈眼睛瞪得老圆:“是啊,你爹没跟你说么?”

  她懵了一懵。

  合着全糊弄我呢是怎么着?!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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