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牙旧姓余甘氏,破睡当封不夜侯
双玄、策舟、长顾、温周、也青、枭羽、成御、黑花、潮斯、幻花、法小、奎八、澈汉、牙刷激推人

【温周】剑铭(又名张云生自述)

看《有匪》来的脑洞

人设接上一篇

年岁:遐征>云生>思来≈行舟>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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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习武之人,尤其是用刀剑的人来说,“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名”与“铭”,都是代号,有机会名满天下的代号。

  终有一日你的名字会被尘埃淹没,但这个代号可能会留下来,流芳百世或是遗臭万年。——题记


  我叫张云生,新生代四季山庄庄主张成岭的长子。    

  提及出身,我很骄傲,年轻气盛时如是,七老八十时亦如是。

  这里捎带提一嘴,平日里天窗和鬼谷的旧事常被温周本人拿来当传说来讲,我爹习惯性地隐去太湖往事,我娘也甚少提及自己出身。是以在那条“不可提及出身”的门规解除后,我们对内对外说起的,只是四季山庄。

  “某,四季山庄张云生,请阁下赐教。”

  其实这句话我偷偷练过很多次的。

  

  其实值得骄傲的点还有很多,就比如这当世三大名剑,龙背、无名、大荒,一柄被给叶前辈收尸的温周二位前辈供奉在长明山顶,一柄在我爹手中依旧闪耀,而一柄则以“白衣”之名陪在师祖身边。

  说句容易挨揍的话,即使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也没少偷偷拿来玩过。

  这其中自然包括我。


  说到剑啊,我一直想有一柄剑,一柄锻造后能刻上它的名字的、真正属于我的剑。


  记得刚开始学剑的时候,我们用的都是那种集市上卖的用来哄孩子玩的木剑,几文钱一把,折了也不心疼。

  在给我们上第一课的时候,师祖把木剑分给我们并说道:“别小瞧木剑,因为……”

  我当时脑袋里就跳出来前几天温前辈给我讲的故事,站起来抢答道:“这天底下,没有废物的兵器,就只有废物的人。”

  后来的后来,头发已经花白的爹回忆起来说,那日师祖在拍了拍我的脑袋夸了我之后,转头提着木剑追着温前辈打,温前辈空手反击,楞是打了半天加一夜,场地从院子到厨房到主屋最后到他俩的卧室。

  娘还补了一句:“最后好像是温前辈赢了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身边的大师兄兼妹夫年遐征凑到小妹思来嘀咕:“果然那晚他俩大半夜不睡是去听墙角了么?”

  二弟海楼横过来一眼:“啧,说得好像你没去一样。”

  已经做了三个孩子的娘的思来托腮加白眼:“唉,谁让咱们家的传统,为老不尊,为幼不敬呢。”

  三师弟路行舟是个笑点奇低的,正笑得手得得嗖嗖地抖个不停,还在坚持剥栗子。

  这一时之间,我居然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笑。


  等我们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问题来了。

  师祖迅捷有力,温前辈诡谲无定,我爹浑厚天然,我娘以医入武,一家子人愣是把一柄剑用出了四个风格。

  因为人本身经历和体质的不同,风格不同是很正常的,但是教孩子不能同时教四个风格啊!

  还好还好,我娘因为当年的约定只教行医不教习武。是以剩下的三位在商量了一个月之后得出的结论是——

  他们三个各教各的,我们想跟谁就跟谁。

  可我们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小盆友啊!我们走过的路还没有他们走的桥多,我们怎么知道该选什么?

  我们这一辈只五个人(几位师叔的徒弟不算在内),从小师叔那里听来这个消息之后,当天下午我们几个半大小子就因为练功不专心被罚蹲了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又被思来狠狠嘲笑了一顿。

  说到思来呢,她比较幸运,因为她自小就对行医感兴趣,所以就理所应当地避免了这个能让不是选择恐惧症的人都瑟瑟发抖的选择。

  后来我们商议的结果是,大师兄跟着我爹,三师弟跟着师祖,二弟跟着师祖的相公(?),而我自作聪明了一把,选择在跟着我娘摸鱼的同时,三方面偷师。

  我清楚地记得,我一本正经地宣布这个决定后,爹和娘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咋说呢,像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傻子。

  于是乎我说:“我一定能有办法融会贯通的。” 

  坐在上首的师祖闻得此言,抬了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只觉着,那一刻,他眼里装的未必是我。

  半晌,师祖开了口:“那就依着他来吧。”

  这一年我十一岁。


  后来的日子说不上清淡也说不上丰富,关门练剑也有,出门游历也有,自然了,偷看两位老前辈打打闹闹也有。

  师祖总要和温老前辈呆在一块儿喝酒过招晒太阳聊闲天,是以海楼和行舟总能凑到一起拿对方练手,时不时地我也凑过来走两招。

  我们仨是练得不亦乐乎,我爹却吓得够呛,成日里寻各种缘由来看我们,甚至还一度抢了我娘给我们送点心的活儿,生怕我们跟着两位老前辈学什么“猴子偷桃”“黑虎掏心”“乾坤大翻滚”之类“返璞归真”的招式。

  知道真相的我们在院子里笑倒一片。

  我爹属实多虑了。

  毕竟,能用那么幼稚的招式打架的,除了小孩子,好像也只有两位老前辈了吧。

  啧,为老不尊,为幼不敬,实锤了。

  

  再后来,加冠这一年,我终于拿到了属于我的剑。

  铸剑的师傅是师祖的朋友的朋友,剑身用的都是顶好顶费功夫的花纹钢。

  只不过,区别于遐征百十来斤的重剑“观山”、行舟可充当腰带的软剑“入海”,海楼薄如一线的轻剑“流火”,我手里的“望舒”只是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剑。

  又过了两三年,海楼从我爹手里接过剑的那一日,我抱着望舒躲到了训练场去。

  从晨阳朝晖到月明星稀,我一躲就是一天。

  说不嫉妒是假的,只不过更多的是懊丧罢了。

  我都二十了啊,当年夸下的海口,我连二十分之一都没完成呢。

  广而不精,普普通通,一事无成,我不会一辈子就这么着了罢?

  眼前景色猛然一花,温老前辈出现在我身前。

  “原来是躲这儿来了。”

  温老前辈鬓发花白,眉眼间当年俊朗的样子保留了七八成,言语谈笑很和蔼,和传说里那个毁天灭地的恶鬼头子全然两样。

  “还记得当年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这天底下,没有废物的兵器,只有废物的人,”他俯身抽走了我的剑,反手劈在训练用的木桩上,那木桩应声断成两截,切口齐齐整整,“况且,你这望舒又是一柄难得的好剑。”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是以温老前辈继续说了下去:

   “你师父原来有个师弟,叫九霄的。听说是个愣小子,你倒是和他挺像。所以,你师祖对你寄予的厚望,并不是假的。”

  “望舒二字是你娘给你挑的,云里生月,就取个守得云开见月明,豁然开朗的意思。”

  我压着心血翻涌,故作镇定道:“所以,娘是盼着我……”

  “一代宗师,名满天下,约摸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夜温前辈说了很多,我趁他不注意,在随身的小本子上抄下来一大段。

  “你师祖说过,这四季山庄啊,就好比一株在春日里盛开过又凋零在秋风中的花树,你们这些小辈呢,都是这花树上头的花骨朵。我们全家上下起早贪黑努力奋斗,就是为了让它再一次艳压群芳。”

  我相信,春天会再来,而花也终会有再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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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年遐征,我是四季山庄的大徒弟。

  我有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二师弟。

  那年,十一岁的他说,他要把三家武学融会贯通,发扬光大。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我们家允许孩子平平无奇自由生长,但是上到温周二位老前辈下到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曾担心过他的资质配不上他的野心。

  万幸的是,他做到了,这一年他三十岁。

  错过二十年的春花秋月,只为这一柄剑。

  在这里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雄心壮志,或许几百年之后,恐怕四季山庄就会因为风格的不统一而产生内讧最终解体。

  师祖接过他编的剑谱的时候,老泪盈眶。

  “你是四季山庄的骄傲。”

  三十岁的他跪在已经快百岁的二位师祖身前,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不不,能生在四季山庄,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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