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牙旧姓余甘氏,破睡当封不夜侯
双玄、策舟、长顾、温周、也青、枭羽、成御、黑花、潮斯、幻花、法小、奎八、澈汉、牙刷激推人

【忘羡】黄泉·鱼骨铃

 又是忘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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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羡,你又来了?”


  “百年不见,阿孟你还是这个样子,”他笑着坐在柜台前,“这孟婆庄修缮的不错啊,想当年就一个柜台吧。”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不过我哥把我这小庄子修的的确是上上佳。”


  “没有我陪你唠嗑,不寂寞啊?”他极其熟练地从柜台里抓出把瓜子,磕了起来。


  “还好,你这边一走,阿羽就下来了,那孩子虽不及你爱说笑,却也是个温柔的人,”我摇摇头,“且不说这个,你怎么下来的?”


  修仙之人,除非他杀,往往寿命颇长。


  “莫玄羽的身体过于孱弱,连金丹都结不出来,所以……”他垂了眼帘,“我也不是没试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啊……”我俯身从柜台底下甩出坛天子笑来,“喝点?”


  “好,喝点。”他点点头。


  “有功夫见见阿羽吧,你要是想,见见阿瑶也是可以的。”


  这两个人,一个成了忘川河上一船夫,一个做了哥哥手下的判官。


  “嗯,也好。”


  “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好好玩玩,”我看着他心不在焉的那副样子,心里暗觉好笑,“不着急投胎吧?”


  “啊!不着急不着急。”他愣了下,马上就绽出个笑来。


  人一到了下面,就会变成生前最美好的样子,我眼前的这个,便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云梦少年郎。


  和数十年前我见到的他一样。


  “这样吧,庄子里有的是空房间,大的很,我给你拾掇一间住吧。”



  一日,午休时间。


  “又来了。”谛听抖抖耳朵,抻了个懒腰。


  “习惯就好了。”我给茶杯续了水。


  “又有人问灵,”阿羽奋笔疾书的手停了下来,“魏兄呢?”


  “估计还在鬼市上转悠呢吧,听说今天卖的上好的酒。”阿瑶倚着柜台看天儿。


  “你们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呐?”


  “回来了?”阿瑶起身给他拉了个凳子。


  “嗯。”他把卖的东西一股脑儿堆在柜台上。


  “可见是有钱了,以前穷的时候啊,想吃个米糕都要把阿孟说的烦了不得已去给你买,啧啧啧。”谛听笑着摇摇尾巴。


  魏无羡也不出声反驳,只是拿起个白色铃铛摇了摇。


  一种动物的嘶吼声带着风,相当不客气地灌满了整个庄子。


  “是虎啸。”我一挑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从哪里弄到的!”本来晒太阳晒得懒洋洋的谛听,双眼放光,伸爪子就要抓。


  “谛听大人怎么跟小猫似的?”金光瑶噙笑浅浅。


  “和天狗大人差不多。”莫玄羽掩着嘴笑。


  “天知道我们一口下去数百亡魂的谛听大人怎么会喜欢鱼骨铃的声音?”我从柜台里沥沥拉拉拽出来一大串鱼骨铃,一脸无奈。


  这鱼骨铃也不是凡品,是鲲的脊梁所做,每一节声音都不同。当年制铃之人临终前将这一串大大小小一百单八个铃铛拆开,散在四海八荒。


  据说啊,这世间所有的声音,都藏在这大大小小的铃铛中。


  谛听已经收藏了九十八个,最大的那个比酒坛子还大两圈儿。


  “说吧,你想要什么?”


  魏无羡指了指金光瑶腰上挂的牌子。


  “通行令啊,给你便是,”谛听化成人形,在怀里摸了一会儿,面色一变,“哎呀,没带。”


  气氛瞬间尴尬了。


  谛听看看我,看看天,看看魏无羡,看看铃铛,手足无措。


  “我还有一块,”莫玄羽取出一块牌子,交在他手里,“去吧,魏兄。”


  魏无羡点点头,追随琴声而去。


  “那是你的吧?不怕我哥罚你啊?”我拍了拍这个老实孩子的头。


  “成人之美呀。”阿羽摇摇头,本待要笑,却突然收敛笑意,回头看着阿瑶。


  “看我做什么?”阿瑶却是笑着。


  “自家人不要假笑。”


  “我也不能总哭丧着脸儿啊。”他拿了那串鱼骨铃,一个接一个的晃着。


  铃声中有清风明月,渺渺山河,唯独没有他二哥的那一声浅笑。


  “会再相见的。”莫玄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不定千年之后,只剩我守着这点记忆,沧海余生。”



  又是一个百年。


  “蓝忘机死了。”莫玄羽凝视着生死簿上刚刚浮现出来的一行字。


  “去的安详。”我翻着阴阳卷。


  魏无羡正陪着谛听拿着新买的线给铃铛编穗子,闻言,手一松,刚编好的穗子带着一枚鱼骨铃顺着柜台滚了下来。


  “不会吧,二哥哥他不会……前儿个我去看他,他还问我想不想见见思追来着……”


  “还不会个啥,快去地府门口找他啊,”谛听弯腰捡了铃铛,“阿孟,你不帮帮忙?”


  “那,自然的。”


  我摸出几千年也用不上一次的烟袋锅,翠玉色光芒一闪冲他脑壳上一敲,“再见了您内!”


  一阵烟尘过,人已不见。


  “这个中二的口号就不能改改吗?”谛听扶额。


  “不能!”


  “大人,既然含光君已死,魏兄是不是也要身入轮回了?”


  “看他心情喽,他要是愿意待,待多久都行。”我抻了个懒腰。


  “附议,我还要让他们俩帮我找铃铛呢。”


  “你要脸吗?”我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是,最后一个鱼骨铃了。”蓝忘机把一枚只有指顶大的小铃铛放在柜台上,顺带给魏无羡拽出来两个凳子。


  “这就是最小的那个?”我伸头过来看。


  “这个的声音是?”莫玄羽也是满脸的好奇。


  “猜猜?”魏无羡笑的畅快,“绝对猜不到哦。”


  “那是自然,”谛听插嘴,“这最后一枚铃铛因人而异。”


  他掂起铃铛,举到魏无羡耳边,轻轻一晃。


  声音虽然弱不可闻,但我们并非凡人。


  “魏婴,我带你回家。”是蓝忘机的声音。


  他又举到蓝忘机耳边,一晃。


  “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自然是魏无羡。


  “哎呦,好甜嘞。”我倚着柜台,笑到无可附加。


  “既然我们给你找齐了铃铛,你的报答呢?”


  “来来来,伸手。”


  忘羡对视一眼,一人伸出左手,一人伸出右手。


  “其实这件事我不专业,不过应该也差不多。”谛听慢悠悠地从怀里拽出来一根金光灿灿的红线。


  “你哪来的红线?!”我和莫玄羽们都惊呆了。


  这天上地下,只有月老有这种红线才对。


  “偷来的,怎样?”他白了我一眼,把红线牵在二人的无名指上,“姻缘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什么鬼啊……”我把两碗汤盛出来,推到他二人面前,“喝吧。”


  “等等,二哥哥,交杯汤如何?”魏无羡调笑着,拉起蓝忘机的手。


  “嗯。”蓝忘机颔首,由着我们这些旁观者把汤碗塞在他俩手里。


  “诶诶诶,等一下。”谛听看着二人连架势都摆好了,及时拦下。


  鱼骨铃串起,谛听手腕一振,齐刷刷地响了起来。


  仿佛是一对新人成婚之时,天地万物皆来相贺。


  “这就是,道法自然吧,”莫玄羽扶手而叹,“今闻此声,此生不悔。”



  “慢走啊。”金光瑶挥手。


  “魏兄和蓝兄,一定牵好彼此的手啊。”莫玄羽将手拢在嘴边,大喊一声。


  “放心吧,就是现在一道天谴降下来,他们也不会松手的。”我笼着袖子,看着二人的背影,浅浅一笑。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手牢牢地牵在一起。


  “再见喽,忘羡。”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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